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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業新聞

養豬挺進大東北:大型養豬企業紛紛開始“南豬北移

作者:養豬巴巴網   來源: 福建光華百斯特集團  點擊數:669

“南豬北移”,最直接的原因就是南方環保政策收緊。包括天兆豬業在內的大型養豬企業,紛紛開始“南豬北移”。據不完全統計,至少8家上市豬企宣布了該項計劃。

2017年中央1號文件提出,引導生豬產能向東北4省區(遼寧、吉林、黑龍江和內蒙古)轉移,因為東北四省區是玉米主產區并且環境容量大,更重要的是,通過糞污利用,未來可以將養殖和種植完美地結合起來。

在黑龍江齊齊哈爾泰來縣廣闊的土地上,一座現代化養豬場橫空出世,從空中俯瞰,就像外星球的基地。

過去半年時間里,新三板掛牌企業四川天兆豬業修起了這座占地600多畝、內置2260頭種豬的飼養場,相當于70個足球場那么大。

豬場之上,原先住著一個屯,共21戶人家,世代就靠腳下的黑土地吃飯。泰來縣地處黑龍江、吉林、內蒙古三省區交界處,是國家級貧困縣,2016年財政收入僅有2.9億元。

在天兆豬業于黑龍江的整體布局中,泰來豬場只是最小的一個。另外2座豬場,分別位于哈爾濱木蘭縣和佳木斯樺川縣,養豬數量是泰來豬場的3倍和4倍。

“這事兒只有南方人干得出來,北方人只知道種地。”一位早起掃雪的老農對南方周末記者說,說完還哼了一鼻子。他住在距離泰來豬場最近的大興鎮上,約2萬人口,但去往豬場,還要穿過幾公里的稻田以及大葉楊、小葉楊交織的樹林。樹林兩旁分別躺著一塊石碑,上面刻著:立下愚公移山志,打贏脫貧攻堅戰。

“南豬北移”,最直接的原因就是南方環保政策收緊。

近年來,對于畜禽養殖,許多人口密集的地區劃定了嚴格的限養區和禁養區,如北京、天津、上海以及江浙等地。相反,地廣人稀的東北4省區(遼寧、吉林、黑龍江和內蒙古)被列為潛力增長區。

包括天兆豬業在內的大型養豬企業,紛紛開始“南豬北移”。據不完全統計,至少8家上市豬企宣布了該項計劃。大北農(002385.SZ)副總裁宋維平不久前接受媒體采訪時表示,作為飼料企業,大北農也要開始養豬,2017年要在東北建7個農場,未來還將擴展至20個左右。

多位業內人士向南方周末記者推算,待這些大企業陸續投產,包括2017年在內的5年后,東北將一舉超越四川、河南等養豬大省,成為中國最大的生豬來源地。

2017年9月,四川天兆豬業在齊齊哈爾泰來縣修建的種豬場,占地600多畝,相當于70個足球場。(受訪者供圖/圖)

南方刮起環保風暴

一位南方大型豬企場長告訴南方周末記者,他所在的縣,從2016年開始,拆掉了大大小小豬場五百多個,總之一旦劃入禁養區,說拆就拆,沒有商量余地。

雖然他所在的豬場,經過整改環保暫時達標,沒有被拆,但也受到了此輪環保風暴的波及,因為大公司的豬,許多在外托養,“那個時候,公司所有廠長上躥下跳,頭等大事就是趕在拆遷前,找到新的托養場”。

各地新聞顯示,南方豬場被拆后,有的豬直接拉去了屠宰場,還有的干脆走失山林。環保難以達標的散戶大量退出市場,造就了2016年生豬牛市,豬價一度刷新2011年高點。

“一個豬場污染的地下水,30年改變不了。”黑龍江一位不愿具名的養豬專家向南方周末記者解釋,沖洗豬圈是養豬場廢水的主要來源,廢水所含的氮、磷等物質會導致水體富營養化。另外,糞污里的抗生素(防豬生病)和重金屬(促豬生長)如果處理不好,也會沉積土地和污染水源,“為什么國家要設禁養區?就是因為污染已經達到了一定限度。”

2016年底,國務院總理李克強簽批、國務院正式印發《“十三五”生態環境保護規劃》,國家環保政策再度升級。農業部部長韓長賦在2017年兩會期間答記者問時表示,中國每年產生的畜禽糞污近40億噸(相當于7個超巨型油田),治污戰役已經打響。

與發展受限的南方不同,2017年中央1號文件提出,引導生豬產能向東北4省區(遼寧、吉林、黑龍江和內蒙古)轉移,因為東北四省區是玉米主產區并且環境容量大,更重要的是,通過糞污利用,未來可以將養殖和種植完美地結合起來。

在國家支持的大背景下,黑龍江政府開始通過各路人馬接觸南方豬企。東北農業大學動物科學技術學院老師顧志剛參與了這個過程,他告訴南方周末記者,最開始黑龍江聯系上了廣東溫氏(300498.OC),看到企業也有意愿,干脆在2016年夏天舉辦了一場招商會,邀請了全國豬企前二十名,結果四川天兆、廣東溫氏等許多大公司都落地了。

“當時兩個縣搶過天兆。”顧志剛說,因為天兆要從法國引進1000頭種豬,這是新中國成立以來,黑龍江從國外引進的最大一批(此前一批已下落不明)。同時,這也是一批價值連城的豬,總耗資1000多萬元,還不包括專機運輸費近400萬元。

種豬顧名思義,就是專門用于配種的豬,是一切生豬的生產源頭,價格是生豬的幾倍不等。種豬的奧秘在于持續選育,中國育種始于1989年,落后國外30年。世界著名育種體系有美系、加系、丹系、法系和英系。

兩個縣不得不比拼政策,“四通一平”是最基本的。沒想到,貸款政策更優的縣卻輸了,最終獲勝的哈爾濱木蘭縣贏在了誠意和速度——2017年春節前后,縣領導帶隊前往四川拜訪天兆,從正式談判到簽訂合同只用了一個月時間。

從四川到黑龍江

不到30歲,甘超已經是泰來豬場的總經理了。他皮膚白皙,身材微胖,講著一口川普,一談起豬就停不下來。他的辦公室還擺著3頭“招財進寶”的小豬。

半年前,甘超還在四川武勝縣的豬場做二把手,隨后通過十余人競聘,以第一名的成績主動來到了北大荒。在他眼里,東北縣城與四川縣城沒多大區別,也就是晚上吃夜宵的地方少了。為了給豬防疫,養豬人大多過著極為簡單的生活,一旦進入豬場,幾個月都不能出來。

不過,“南豬北移”的過程并不簡單。一個月前,黑龍江開始進入長達5個月的冰封期。在甘超的催促下,2260頭3個月大的種豬,由四川龍池縣向北進發。它們被分裝在17輛卡車上,因為裝豬量太大,只好分4天上路。沿途兩天兩夜,豬只不能進食,只有停靠服務區,司機接上水管噴灑它們的時候,勉強喝上一點水。

第三天,沿途開始飄雪,高速封路,其中一輛載有一百多只小豬的車被迫繞遠。得知消息的甘超嚇壞了,立刻驅車前往下一個高速路口迎接,路上一邊給北方客戶打電話,詢問他們以前拉豬遇險時,是怎么應變的。盡管這輛車硬是多開了一個晚上,所幸,小豬們全部活了下來,只是凍得鼻子通紅,偶爾有些拉稀、咳嗽。

一有人走進泰來豬場的參觀通道,小豬們就會從豬圈內彈跳起來,隔著玻璃與人對視。甘超說,小豬們很好奇,你看它它也看你的,代表很健康。如果一頭豬被其它豬打得很慘,多半就是生病了。

泰來豬場共有3個品種。其中兩種是白色的,立著耳朵的是大白(Yorkshire);耳朵遮著眼睛、看人需要抬起頭的是長白(Landraise),因為經常看不到路而賴著不走,長白的性格顯得特別倔強;棕紅色的是杜洛克(Dorec),最為聰明活潑,因其臀部發達,受孕率高、出生率高、生長速度快,往往用于雜交。

再有幾個月,這些種豬就要開始配種了,但為了譜系清楚以及高效、防疫,公豬和母豬終生不得直接接觸,全部由人工采精和授精。種豬的后代依次進行二元和三元雜交后,才是供人類食用的生豬,生豬無論公母,出生不久都要被閹割(公豬不閹會有腥味,母豬不閹影響生長速度)。

母豬受精前,豬場會挑選一只體味濃重的公豬,作為查情豬,挨個與母豬鼻碰鼻,發現或者激發母豬發情。培訓良好的查情豬,一開欄就會主動沖到母豬圈,挨個查情,盡管最終只能看看。

公豬采精也要經過復雜的培訓。豬都是近視眼,發情后,會被要求趴在一個塑料制成的假母臺上射精,上面涂有母豬尿液,雖然與真的母豬相差了十萬八千里。

培訓過程,大多是老公豬帶新公豬,但也有性格蠻橫的豬,堅決不上假母臺。“得想很多辦法,”甘超說,“有時候人趴在那里,也要背那個公豬上去。”

種豬的壽命最多只有3年,母豬頂多生育8胎,就會因產子質量下降等原因而被淘汰。

養豬挺進大東北:大型養豬企業紛紛開始“南豬北移”

劃算的買賣

在嚴寒的東北,養豬是否成本更高?

黑龍江省農業科學院從事養豬研究的科研人員向南方周末記者算了筆賬,他對比了南方和北方的幾個豬場,結果顯示,除了保暖和基建成本有所增加,土地、防疫以及飼料等各項成本都在降低。總體來說,如果北方繼續提高自動化和規模化程度,一頭2000元左右的生豬可以便宜80-100元。

哈爾濱往東130公里,才到木蘭縣。沿途是一望無際的松花江。零下20度的氣溫,江面已經冰封。冰面上有被富豪拋棄的游艇,它的主人在對面修葺了傍山別墅,卻很少光顧;也有人把冰穿提到胸口位置,再使勁砸下去,砸透近1米的冰層,只為了捕捉冬天的肥美;還有人為了抄近道,在沒有信號的冰面上,憑借感覺,開車前行。

“蜀道難啊。”開車奔馳在這樣的廣闊中,木蘭豬場總經理馬成龍感嘆了好幾次。馬成龍已經64歲了,剛剛在木蘭豬場過完生日,此前他在四川南充市做過11年畜牧局局長。他告訴南方周末記者,以前在四川養豬的時候,連一塊平地都很難找到,人均耕地只有一畝多,還得努力避開農戶和水源。來到東北發現,這里一家一戶的土地就相當于四川的一個村。

眼光所及,這里盡是肥美而廉價的黑土地。當地一位農戶向南方周末記者坦言,南方人有100畝絕對是地主,但在東北什么都不算,100畝租出去,一年只能掙1萬塊錢,“好多年輕人都把地交給合作社,外出打工”。

此前蜷縮在南方的豬企,來到東北紛紛舒展開來。無論是泰來豬場還是木蘭豬場,選址都遠離人煙,特別是木蘭豬場,三面環山,山上就是原始森林。馬成龍對這個地方非常得意,每天都要來轉悠一次。他認為,天然屏障加上常年低溫,疫病發生率很低,不像南方潮濕,適合微生物生長和傳播。

更劃算的是,一頭豬的成本70%都在飼料,飼料成分主要是玉米,而東北素有黃金玉米帶之稱。迄今,黑龍江的糧食產量已經連續13年增加,排到了河南之前,是名副其實的第一產糧大省。“以后,東北的糧食不用先賣到南方喂豬,再把豬拉回北方賣掉了。”上述科研人員說。

“四川人居然來東北養豬了。”泰來豬場負責銷售的翟羽佳是雙鴨山人,對于回到東北還能從事本職工作這件事,他還沒有回過神。

幾年前,翟羽佳畢業于山東高校畜牧專業,畢業了只能去江蘇和四川找工作。那時候,養殖業還是重體力勞動,翟羽佳一人要管幾十頭豬的吃喝拉撒。其中,他非常偏愛一頭杜洛克,給它起名叫“小杜”,沒事就給它喂料或者用掃帚給它撓撓毛。有一天,“小杜”被老板賣了,一人一豬相遇在過道上,看到翟羽佳后,“小杜”立刻掉頭跑回,臥在他身邊,怎么攆都不走。

那次以后,翟羽佳再沒給豬起過名字。“現在技術水平提高了,全都是自動化料線。”他抽了一口煙說,“一人能養2000頭豬,不會說再對哪頭豬有特別的感情了。”

與大企業合作

“去年溫氏找了我兩趟,我都沒干。”在大慶一家小面館里,徐建新用手機打著麻將,頭也不抬地對南方周末記者說。徐建新是當地養豬大戶,擁有生豬近一千頭。

廣東溫氏素以“公司+農戶”的商業模式獨樹一幟。基本可以概括為,溫氏出豬仔、出飼料、出技術,農戶只負責把豬養大。豬仔長大后,溫氏按照市場價收豬,如果市場賠錢,仍按協議價收豬,為農戶兜底風險。

起初,徐建新不愿意合作,并不是因為不了解這種商業模式,而是覺得賺少了。一頭豬養到二百多斤,跟溫氏合作,他只賺200元,但自己養,能賺四五百。

“很多東北人不認他們(大公司)。”徐建新繼續說,有些東北人養豬,吃的是飯店里的潲水,這種豬一頭能賺一千多元,“換你你愿意嗎?”還有的養殖場,打著綠色食品的招牌高價賣豬,頭一年的確是綠色豬,品牌打出去之后,“就上我們那收豬去了”。

徐建新坦言,幾年前剛入行的時候,他也動過潲水豬的心思。但一個信佛的朋友跟他說,豬其實不吃肉,但剩菜里什么肉都有,造孽。“就這么一句話,我就沒干。”徐建新說完,用筷子撥弄了一下碗里的面條,“在外面吃飯,我就只吃這個。”

一位大企業受訪者曾親眼見過吃潲水的豬場。他向南方周末記者描述,場子里的人把潲水放進煉油鍋里煮,煮出來地溝油舀出來賣,剩下的殘渣就拿去喂豬,“里面到處是油,黑黢黢的”。

如今,徐建新的想法已有所松動。前兩天,大慶市開始嚴查環保,徐建新特意跑到大慶市畜牧局打聽消息。回來之后,他認清了現實,東北環保也在向南方看齊,未來散戶只有兩個選擇,要么與大企業合作,加大投資,環保達標,要么徹底退出市場。

徐建新嘆了口氣,大企業有錢投資環保,散戶沒有任何辦法抗衡。他決定把投資養豬的錢改投到環保上,裝上攝像頭,定時喂水喂料。

“溫氏的名片被我放哪了?”他自言自語。

養豬挺進大東北:大型養豬企業紛紛開始“南豬北移”

種養結合

大企業在東北,也并非一帆風順,畢竟,這是他們第一次親身經歷極寒氣候。

“南豬北養最大問題是糞污處理。”上述科研人員告訴南方周末記者,許多南方豬場來到東北以后,都咨詢過他,原因是南方糞污處理的方式,在北方失效了。比如南方常年溫熱,糞污可以發酵,但在東北有著長達5個月的冰封期,壓根沒有溫度支持發酵。

再加上土地封凍,即便發酵了,也沒辦法及時還田。企業只好把處理過的糞污先堆積起來,黑龍江一位不愿具名的養豬專家總去現場采樣,看到有的企業拉著小車推糞,一點點堆積成山,最高的有十二三米,3個籃球場那么大。

“我們正在解決這個問題。”上述科研人員指的是黑龍江省農業科學院正在推進的“農業部種養結合重點實驗室”,實驗室正在研究怎么把豬糞和種植結合起來,建立了豬-玉米、豬-水稻、豬-森林等多種種養模式。目前,實驗室在哈爾濱呼蘭區的示范基地,把一個2萬頭豬場和一片2萬畝玉米地進行配套,秸稈和豬糞生產生物肥,生物肥直接還田,田地產出的玉米正好供給豬場使用,“除了綠色豬肉,沒有任何副產品”。

吉林省農業科學院畜牧所所長張樹敏,同樣贊成種養結合。據他觀察,第一批挺進東北的豬企,有的運作很好,但大多數還沒有達產,或者是達到地方政府希望的規模。

張樹敏認為,能否招到人才是一個關鍵因素。比如在東北農村,40歲以下的勞動力基本外出打工了。另外,大型豬場往往遠離人口聚集地,這又很難打動現在的年輕人。“我支持種養結合,也是希望通過家庭牧場,把人留住。”

甘超已經摔過一次跟頭了。前段時間,他去東北的大學里招人,沒想到一個都沒招來。目前,泰來豬場共12人,除了廚師、財務和打雜的,直接參與養豬的只有6人,雖然生產效率高,人也夠用,但是種豬馬上要配種、產崽,還是需要人手支援。

回想以前在四川招人時的輕而易舉,甘超覺得有點不可思議。他說,四川那邊的大學生,只要學的是畜牧專業,還沒畢業,都搶著來基層實習,但東北人不愿意到豬場來,寧愿去考公務員,“可能是家里地太多了”。

“要么就是工資要得高。”甘超一臉疑惑地說,南方的實習生一個月1500元,東北的居然要2600元,“按理說,北方的工資應該降低才對啊。”他尋思著,要不要回趟四川,再招一些四川人過來。